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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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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记得那年年夜饭，我爸妈去外地旅游，我就只能去霍景琛家里蹭年夜饭。

刚到他家。

“染染，来来来。”

拄着拐杖的奶奶就依着门，遥遥朝我招手。

我松开霍景琛牵着的手，走过去扶着奶奶。

奶奶紧紧握着我的手，像牵着小孩儿一样，领着我走到厨房：“你看奶奶给你包

的饺子，肉馅多多的，你从小就爱吃肉多的，奶奶特意给你包的全肉的。”

我挽着奶奶的胳膊，笑嘻嘻的撒娇：“还是奶奶疼我～”

“那当然。”

小老太太呲牙一乐，假牙都差点儿掉出来。

随即又压低嗓门在我耳朵边神神秘秘道：“记着，那个缺了角的饺子里面包着硬币，吃到了奶奶有大红包给的噢！”

她虽然已经很小声了，但实际上整个屋子的人都听见了。

帮佣阿姨打趣：“染染，奶奶疼你比疼亲孙子还多得多。”

霍景琛也听到了，走过来弯唇笑：“奶奶，我才是亲孙子，你怎么这么偏心林染。”

“隔辈儿亲懂不懂？”

小老太太牵着我在沙发上坐下：“你小子我已经看了二十几年都看烦了。”

“孙媳妇怎么看怎么喜欢。”

“年夜饭就是要团团圆圆的一起吃啊......”

我鼻子一酸。

奶奶得了阿尔茨兹海默症，她已经记不得好多事情，却独独记得那一天的年夜

饭。

“染染。”

她的手拢着空气，像端着什么东西：“快吃，饺子冷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
她笑得眼眯成了线，银发被夕阳染上了橙色。

我乖乖张口，配合着她。

她委婉后一脸期待的问我：“香不香？”

我用力点头。

她满意了，从兜里掏了老半天。

最后掏出一个有些皱皱巴巴的红包：“放了好久了呢。”

她塞进我手心里：“孙媳妇儿得正式改口叫奶奶啦......”

这个红包。

是那晚年夜饭后，我忘了拿走的那一个。

她摸着我的脸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：“祝我孙子孙媳妇百年好合…新婚快乐呀......”

两年后。

霍景琛送走了他的妈妈。

妈妈临走时已经放下了，不再要求他必须结婚找到另一半。

“小琛。”

“妈妈只是希望你别停留在过去。”

“可惜妈妈现在才明白，你的心已经空了，你虽然还陪着妈妈，但你的灵魂跟思想却早就跟着林染五年前一起死在了缅北。”

是啊。

他其实早就死了。

他记得他跟曾宁假恋爱的时候。

所有的一切简单的肢体触碰都让他觉得不舒服。

即使她搬进来，他也没有接受她。

后来。

霍景琛还是提出了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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